年还是执意的要来了。
许是无暇,许是不堪,亦或绕避吧,终不敢面对镜中苍苍容颜——白发倍增,鱼尾纷乱,
不禁喟叹时光易老,岁月难留,年华不过是一株易憔易凋的五色花,转眼便垂垂老亦。
女儿兀自窸窸窣窣平静的换着新衣服,没有了往年的雀跃,也不嘁喳着去买花炮。
孩子长大了,我也只能在人家熟睡的时候去莫说她不再小巧的脚指,就像抚摸一
道隔着的藩墙和渐疏渐远的距离。
妻正剁着饺馅,她素知我爱吃手工饺子,抑或她想把这铿铿的响声剁进年的味道里吧;
就如她一遍遍的清扫本就干净着的庭院,她知我喜欢年气里混杂一些浮尘的味道,
仿佛儿时过年从母亲雕花的窗棂上撕下质地粗疏的麻纸时抖落的极细的背风土的味道;
也或许她的洁癖在稍稍发作。妻又在絮叨不知该在哪儿烧香纸,我说屋子里供着祖宗呢,
有他们在,神灵怪不到我们头上,琐碎就都勉了吧,妻嗔笑而我却一丝酸涩。
又念及父亲弟兄们各奔各方,可以说花开遍地了,就当做有别于团圆的另类幸福吧。
女儿唤我贴春联,口中念念到“旧龄 旧景 旧烟尘 , 新年 新春 新气象,横批辞旧更新”,
并再次竖起大拇指“老爸,牛人,大手笔 自编,自撰,自得意”,我答,横批“小东西”。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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